韩冰为了查清楚郑耀先的下落,或者说为了确认周志乾就是郑耀先,对被抓的徐百川进行了审讯。他用徐百川儿子的安危作为威胁,逼迫徐百川辨认周志乾老婆林云燕的照片。徐百川没办法,只好承认照片里的女人就是和郑耀先一起消失的中统特工,代号叫“剃刀”的林桃,并表示愿意当面指认。
林桃和郑耀先决定一起逃亡后,他们的命运就紧紧相连了。如果一个人被发现,另一个人也难逃被牵连的危险。林桃的真实身份一旦被揭露,加上有人亲眼见到,这就成了郑耀先暴露的最大隐患。
林桃在得知徐百川背叛和郑耀先的真实身份后,整晚都翻来覆去睡不着,眼睛也哭得肿了起来。她明白,现在到了她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第二天,林桃拿起了剃刀,在磨刀石上磨了又磨,一遍又一遍地。然后她用手一次次地感受刀尖的锋利。林桃已经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得整整齐齐。炉子上的水冒着白色的热气。周乔正在秋荷家与高君宝开心地追逐玩耍。这样宁静、平静、欢乐的时光,不过是一场惨绝人寰悲剧的序幕。
林桃独自在家,绝望至极,用磨得锋利的剃刀狠狠划破自己的脸,随后割腕自尽。她生前最珍视自己的容貌,却最终亲手将其毁灭。无论是刀刃划过肌肤的疼痛,还是容颜的毁坏,都比不上她心中那份执着的坚守与深爱。林桃离世后,郑耀先痛哭不已,可在这之后的几十年里,除了在清明节时请人给林桃上过一次坟,他再也没有去过祭拜。
郑耀先的一生中,有三位重要的女性。他与程真儿的爱情就像初恋,充满志趣相投的浪漫;与林桃则是命运多舛的夫妻,两人历经磨难,提心吊胆地相伴;与韩冰则是斗智斗勇的对手,最终在共患难中结下深厚的情谊。然而,真正走进婚姻的只有林桃,而她的结局也是最为悲惨和壮烈的。尽管林桃是中统的一名特工,但她作为一个女人,最后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男人所展现出的深情和决绝,实在令人动容。不过,更让我感到难过的是,郑耀先似乎从未真正爱过林桃。
第一章 阴谋初现
郑耀先回到山城后,陷入了复杂的处境。外有其他同志对他怀恨在心,内有中统的田湖想要为师父高占龙报仇,还有军统的毛人凤因为戴笠去世后上位,对郑耀先心存忌惮。三面受敌,让郑耀先在军统的日子变得非常艰难,甚至时刻面临着生命危险。
田湖和毛人凤联手打破了中统和军统过去总是不合的“传统”,齐心协力对付郑耀先。毛人凤将郑耀先的手下调走,田湖则开始执行“木马计划”。这个计划从郑耀先被调到一个三面环山、一面临沟、由徐百川主管的渣滓洞看守所开始实施。
中统的“木马计划”是这样的:用美人计诱惑郑耀先去渣滓洞,然后在暗中向共党游击队透露机密,最后里应外合把郑耀先和共党游击队一起剿灭。这个计划真是聪明绝顶,一举两得。林桃和郑耀先在这计划中是关键人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
林桃是中统的一名特工,她利用自己的美貌和特工技巧来吸引郑耀先的注意。起初,她在妓院和庭院里以新面孔“小凤仙”不断挑逗郑耀先。当其他同伙的刺杀行动失败后,她主动前往渣滓洞看守所,提出要嫁给郑耀先,企图借婚礼的机会诱使他出门,从而再次尝试除掉郑耀先。
郑耀先的计谋。小凤仙是新来的姑娘,竟然让鸨母答应她只陪自己喜欢的人;后来院里发生枪战,郑耀先右手持枪反击,左手搂着林桃,场面血腥,林桃却一点也不慌张;枪战结束后,所有姑娘都有了去处,但鸨母却不见了踪影;林桃与郑耀先只见过一面,却能准确地知道他藏在渣滓洞;林桃容貌出众,却甘愿在风月场所生活……
事情太不寻常了。作为顶尖的特工,郑耀先肯定心里有数。既然他早就清楚林桃的真实身份和意图,还愿意配合,显然是想借机摸清中统的动向,同时也寻找逃脱的良机。
在林桃与上级会面时,她发现了一个带有自己头发的披萨,这让她预感到自己将会被彻底清除。她跪下求郑耀先救她,而郑耀先则向她揭露了自己的身份、计划,以及无论任务成败,她都会被清除的命运。原本是林桃试图诱惑郑耀先,但最终却变成了她请求郑耀先救她的场面。从诱惑到被诱惑,不仅是角色地位的转变,更是两人手段高下的对比。
林桃没有机会除掉郑耀先吗?作为常陪伴在他身边的女人,她有很多次机会,但她都没有下手。原因在于林桃自己也想活,更希望郑耀先也活。郑耀先没有机会甩掉林桃吗?从头到尾,郑耀先都能看透林桃,把他放在身边是故意利用。至少郑耀先选择和林桃结婚,并没有多少真心。
林桃和郑耀先的相识源于一次阴谋事件,我认为,一段感情的开始方式在很大程度上会影响这段感情的基调和未来发展。
在第二部分中,我们将探讨怀疑的主题。
为了揭露“木马计划”,郑耀先决定离开渣滓洞看守所。而走投无路的林桃则选择与他一同踏上逃亡之路。从那时起,两人经历了生死考验,共同进退。然而,我感到林桃对郑耀先全心全意的支持与郑耀先对她的一些保留形成了鲜明对比。
林桃从对立转变为彻底信任。
郑耀先一边背着林桃,一边拿着绑在林桃腰上的手榴弹引信从密林里逃走。两人休息时,林桃掏出枪对准郑耀先,但子弹被郑耀先提前换成了哑子,没能击中。这次“战斗”让林桃彻底放弃了抵抗。她知道斗不过郑耀先,也明白自己深深地爱上了他。郑耀先被打中腿,无法行走,林桃背着郑耀先一路逃走。
从郑耀先背着林桃,到后来林桃反过来背郑耀先,我意识到,林桃已经成了特工中最脆弱的一环。
解放后,郑耀先化名周志乾,在山城公安局档案室当文书。他的妻子林桃则化名林云燕,留在家里照顾家庭。林桃不仅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还细心地照料着因伤腿瘸的郑耀先。她每天带着女儿周乔在路口守候,就为了接郑耀先安全回家。即使在情况危急时,她也用最勇敢的方式保护郑耀先。这些年来,林桃全心全意地守护着这个家,守护着她深爱的丈夫。
郑耀先始终保持着他的不信任感。
郑耀先对林桃从不信任,他在带着林桃逃跑时,还用一个手榴弹威胁她,并且换掉了她手枪里的子弹。山城解放后,郑耀先和林桃一起生活,林桃常常抱怨他抽烟,郑耀先对此非常不耐烦。郑耀先还把韩冰来到山城、徐百川叛变、韩冰的阴阳局等消息告诉了林桃。我认为,除了让林桃担心并让她做出选择外,郑耀先并没有其他的目的。
周志乾告诉档案室的同事们,说徐百川被抓了,这事儿揭露了韩冰设下的陷阱。韩冰随后把周志乾也扣了下来进行审问,并且还派人去抓林桃。
周志乾一直在山城的公安局接受各种询问,韩冰也一直用他妻子林桃的真实身份来套周志乾的话。当郑耀先和徐百川面对面质时,两人互相配合,郑耀先这才得知林桃已经毁容自尽的消息,他感到难以置信,随后痛哭失声,但这背后更多的是他深深的自责和愧疚。
对于周志乾来说,徐百川当面指证林桃的真实身份,是他当前面临的最大危机。他现在被关押在山城公安局里接受审讯,林桃成了他最大的威胁,让他感到无助和担心。他害怕林桃会背叛他,对林桃一直保持着怀疑。
危险时刻,他依然不相信林桃,他的怀疑,太冷酷。
林桃的死越惨,郑耀先对她的怀疑就越显得冷酷无情。几十年来,郑耀先从未去林桃的坟墓祭拜,因为他觉得自己愧对林桃,心中满是羞愧和自责。抛开立场不谈,仅从情感上看,郑耀先确实配不上林桃的深情。
最终总算完毕
韩冰调到山城公安局后,彻底打乱了郑耀先化名周志乾,在山城公安局档案室里寻找线索的任务。面对韩冰不断追问,以及被捕的徐百川可能带来的威胁,郑耀先不得不给北京总部的领导写一封信,坦白自己的真实身份。
我是“风筝”,一名情报员。从苏区时期开始,我受国家政治保卫局派遣,在敌人的中心地带战斗了整整18年……
信并没有写完,郑耀先当着林桃的面把信烧毁了,但信上的内容却意外地留在了背面。郑耀先没有处理这一页,作为一个顶尖间谍,这种行为让人怀疑他是有意而为,就是为了让林桃看到。
林桃亲眼看到了,她认真地模仿着样子写出来,每写一笔,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里,这封信,彻底让林桃崩溃了。
她的信仰受到了打击。林桃是中统的特工,经历过组织的培训和锻炼,对国民党有着坚定的信仰。就像当初她和郑耀先一起逃亡时说的:“我和你在一起,就赌你不是共产党,否则,就是党国的不幸,也是我个人的悲哀。”然而,当她知道郑耀先的真实身份后,一遍遍地读信,一遍遍地问自己:“郑耀先怎么会是共产党?”在国民党中地位显赫、声名卓著的军统六哥郑耀先居然是共产党,这无疑是对她信仰的打击和讽刺。
摧毁了她的信心。林桃一直把郑耀先当作自己人,视若神明,对他全心全意。她嫁给他,为他生下女儿,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两人亲密无间。然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欺骗她、不信任她的基础上。从认识郑耀先那一刻起,她就生活在巨大的谎言里。原本为了保护郑耀先而打算牺牲自己,但他的真实身份揭露后,彻底断绝了她想要活下去的念头,直接导致了林桃的悲剧。
郑耀先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郑耀先故意断绝了林桃对他的期望,目的是要刺激林桃带着女儿周乔逃跑。林桃过去的资料几乎都被销毁了,她确实有机会成功逃脱。不过,我觉得这更像是郑耀先最冷酷的计划,逼迫林桃在两种选择中做出决定。
对于林桃来说,尽管她的资料被毁了,但当她的身份被揭露后,她已经没有退路。她只能选择被徐百川指认后供出周志乾的真实身份,或者成全郑耀先的共产党身份,拼死守护她深爱的男人。
林桃为了保护郑耀先选择了最悲惨的方式,这让郑耀先感到意外。当他从徐百川那里得知林桃毁容割腕的消息时,先是惊讶随后悲痛欲绝,甚至后来还写信给北京总部,用自己特有的笔迹让组织确认他的身份。他问陈国华:“林桃真的毁容了吗?”然而,林桃的死并没有完全超出郑耀先的预料。陈国华让他去见林桃最后一面,郑耀先只是淡淡地说他早就预料到林桃的结局了。“早就预料到”,这四个字听起来多么凄凉,林桃的结局似乎是注定的,但其中也包含了郑耀先的安排。
郑耀先告诉陈国华林桃去世的事情,他平静地讲着。他说自己没有勇气去看林桃最后一面,因为他觉得自己对不起林桃。但当他提到陆汉卿的悲惨遭遇、程真儿被他残忍杀害以及程真儿给他织毛衣的事情时,他再次痛哭流涕。他说他很想念陆汉卿和程真儿,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让我觉得林桃不值得。
郑耀先没有意识到林桃对他的感情有多深。他不愿意见林桃最后一面,几十年来,只在抓宫庶的时候回过一次坟。在他心里,只有国家和对组织的忠诚与信仰。他对自己的愧疚,一部分是因为自己的错误行为,另一部分是因为对林桃的不信任。最让他感到愧疚的是,他对林桃的感情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真挚。
结尾感言:
程真儿走了之后,郑耀先总是去他们曾经一起走过的老地方独自怀念程真儿。韩冰喝毒酒前,他说要好好看看韩冰,找找特点,来世能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认出她。林桃走了之后,他说自己没有勇气去祭拜林桃,希望来世能当牛做马来偿还。一个想念,一个相约,一个补偿,不同的词语,藏着郑耀先对这三个女人不同的情感。
林桃对感情投入得格外深厚,而郑耀先却对她显得格外冷漠无情。
郑耀先和林桃的婚姻,始于一场阴谋,中间两人虽然搭伙过日子,但因为信仰不同而产生了不信任。最终,这场婚姻被一场别有用心的算计所破坏。郑耀先娶林桃为妻时,其实已经藏下了对她的最大算计。郑耀先无愧于国家,却对不起女儿周乔,更对不起林桃。
当郑耀先单独去找韩冰的时候,陈国华说道:
我明白了,韩冰为何一直不喜欢袁农。世事变迁,最终归于平静,国民党也只能喜欢自己人。而郑耀先,不过是个冒牌货。
林桃一直是个真正的中统特工,不是假的。
或许,这就说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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